可居可游可画鼓浪屿写生

  • 送花艺术
  • 2024年11月18日
  • 吴冠中 鼓浪屿 2017年,鼓浪屿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地球海洋里岛屿星罗棋布,有些神秘的不为人知,有些荒凉的无人居住,也有因艺术而流布于世,就如塔希提,南太平洋的岛屿,据说与高更旷世杰作《我们从哪里来 到哪里去》有莫大关系。 厦门鼓浪屿,坐落于祖国东南沿海,不足两平方千米,不到半天走完全岛,着实令人惊讶:一是美轮美奂的中西建筑壮观协调地汇集于此,像欧陆小洋楼、闽南红砖厝

可居可游可画鼓浪屿写生

    吴冠中 鼓浪屿

    2017年,鼓浪屿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地球海洋里岛屿星罗棋布,有些神秘的不为人知,有些荒凉的无人居住,也有因艺术而流布于世,就如塔希提,南太平洋的岛屿,据说与高更旷世杰作《我们从哪里来 到哪里去》有莫大关系。

    厦门鼓浪屿,坐落于祖国东南沿海,不足两平方千米,不到半天走完全岛,着实令人惊讶:一是美轮美奂的中西建筑壮观协调地汇集于此,像欧陆小洋楼、闽南红砖厝;二是遮天蔽日的带植物,让人眼花缭乱;三是横贯全岛那起伏高低且宽窄狭长的大街小巷等,足以吸引八方游客。更让人神奇的是,以每家拥有的钢琴数和名扬四海出生在本岛的钢琴家、大师这些不平凡处,得以尊享“海上花园”“钢琴之岛”这莫耀,文艺气息弥漫全岛,让人很是羡慕。

    申遗前的有一年,风和日丽的五六月间,一场围绕鼓浪屿的写生活动盛大举行。

    达·芬奇与歌德,曾先后就艺术作品中所描绘的自然景物,分别定义为“第二自然”“人化了的自然”,以及“超越自然”“高于自然”。当下艺术活动各式各样,比如三两个人背起画夹“说走就走”的室外写生,虽很普遍,但若不能长留记忆,定是作品内涵欠缺或与艺术高度有关。

    恰好,“三代油画家印象的鼓浪屿”时常提起,盖因当年,别开生面,成为市民接触了解艺术的新热点,而非浮光掠影。借助于三代油画家群体之力,托起写生高度,新意叠出,让人如行走在山上,应接不暇。如:1903年出生于鼓浪屿的美籍华裔油画家周廷旭,频频出现在20世纪30至50年代的欧美画坛,家乡美景带给他温馨回忆;另者,是始于上世纪60年代如今享誉画坛的部分油画家,他们系统受过苏式油画训练,但深入到鼓浪屿写生,还未曾过;再一些是赶上时代崭露头角的年轻画家们。这就是“三代油画家印象的鼓浪屿”背景概况。

    徜徉于岛上各风景角,心情似波涛荡漾的海面,平静不下来。此时五颜六色早已在画家胸中酝酿,只待铺开画具,落笔匀色,表明与“艺术的鼓浪屿”相关画作将很快产生,故,观众所期待的将现实的鼓浪屿化为艺术的鼓浪屿,即“艺术让生活更美好”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很有见地。

    西方油画素来强调对客观现象描绘,单就“焦点透视”而言,也能窥出风景画名称的再现特性,如“特讷维海滨河边村镇”,即使印象派,依旧“里昂街景”、“从柯维南特远眺马里勒罗”,到了立体画派探索者——塞尚眼里,纵有突破前人超然之心,仍是沿袭写生地名这种缺乏想象力、中规中矩的老套路,如“雅德保劳的池塘”、“圣维克多山”,云云,谈不上让人有喜出望外的诗象诗意。

    而中国画意在主观情意表达,像散点透视,让画家得以极目骋怀“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纵观中国山水画作品名称,极有想象力,就“青卞隐居图”、“春山读书图”、“夏山草房图”这类型名称究,借诗意传达出人与自然的和谐,特色鲜明,以迥异西画那种凌驾自然之上。

    参与活动的画家们,染指西画时间明显要早于学习本民族绘画,这是不难想象的。但抱着对民族艺术的坚定信念,使落笔间带着母体的文化生息,决非以再现岛上一草一木为能事,在融合诗意诗象过程中,是挥之不去的抒情意韵。如:邵晶坤《梦之夜》,画出了岛上夜色朦胧感,借鉴山水画浑然气息欲与印象派划出距离;曹达立《背影》减弱明暗立体层次,以岛上红墙绿树为调子,用笔赋色趋于平面化,若再越雷池一步,便是一幅可观的抽象画;至于阎立鹏《遥望》,欲图山水皴法赋新意。展厅里这七八十幅表现鼓浪屿的风景写生,是油画家们风格上的新尝试,有别于之前写生,高度可见,品味自觉。

    同时,这又是很有意味的话题,在一个驰名中外、风光旖旎的岛上,展现了几代画家以它为矢的写生交流全过程,怕是画史上少有。在交流中发觉,倘若作品引来好评,就有人刻意仿效;倘若有人眼界不高,就易步趋躺平;倘若无视创新规律,就会限于平庸。以鼓浪屿为写生矢的的艺术手段应有尽有,比如素描、速写以及国画、油画、水彩水粉等,也含括了慕名而来的各地画家。还要指出的是,20世纪50年代著名的“鹭潮美术学校”(“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前身)就建在鼓浪屿,平常的风景写生教学,岛上进行,师生不出岛照样练出基本功。

    在写生园地勤奋耕耘了一生的吴冠中,其相关的鼓浪屿佳构,也参与到这个场合,他特立独行的画风就是个佐证,如:满是江南水乡黑瓦白墙的构成感,与青岛海滨和江南水乡笔触连在一起,也与鼓浪屿红瓦素墙及绿树掩映的境象最为接近,可作一个系列观。

    由一幅幅写生,多角度呈现鼓浪屿人文特色,迥异于文人墨客描述的鼓浪屿,这就是绘画形态独特所在。这些年以写生构建绘画高度的画展是否偏少?凭借三两下速速用笔看似的写生,能否给观众留些什么,还有待评说。至于那些走马观花、一蹴而就的表面化写生,更别指望新的看点。是故“三代油画家印象的鼓浪屿”那一幅幅写生,让人看出不一般化,在于它是业内人可辨的方向,所探的路径。 (作者系厦门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