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拍卖二〇二三年春季拍卖会 上海巡展：7月23日（周日）至24日（周一） 巡展地点：静安昆仑大酒店（上海市静安区华山路250号） 预展时间：8月2日（周三）至4日（周五） 拍卖时间：8月5日至8月7日 展拍地点：杭州国际会议中心洲际酒店（浙江省杭州市解放东路2号） 2023西泠春拍重磅呈献 颜文樑（1893-1988）市场唯一油画对屏《日月光华》 颜文樑在中国油画史和中国美术教育史上皆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与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等人齐肩。《日月光华》是重要画家，在重要时期创作的重要大尺寸油画作品，并由颜文樑一生的重要伙伴李咏森收藏长达半个世纪之久。 今年正值颜文樑诞辰130周年，2023西泠春拍重磅呈献市场唯一油画对屏《日月光华》。此乃颜先生创作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大尺寸雪景组图。作品极其用心，是市场可见颜氏最为细腻的盛年佳作，且保存完好，现少有同一时期的颜文樑画作存世记录，实物极为珍稀。 画作以“对屏形式”完整叙事，是市场已知唯一的“油画对屏”作品。对屏的形式源自于中国，是中国人对于“对称性”这一底层审美逻辑的外在载体；然仅凭水墨，难以确切将时间和光影变化细腻铺设，必须借取欧洲技法，尤其是荷兰绘画中对于光影的运用。这是颜文樑对于西方绘画中国化的思考与尝试，也是一代美术家们远赴重洋，学成回国后奋力振兴中国艺术的缩影，表征早期中国现代艺术运动革新之创世成果。 该作品绘制于四十年代，是颜文樑寻求风格突破，从技法展示升级为意境塑造的重要时期。颜文樑生于苏州一个美术世家，从小接受家庭氛围影响，学习国画；颜文樑自二十世纪初便开始对油画产生极大兴趣并自发研制油画颜料，后于1928年赴法国跟随巴黎高等美术学校的皮埃尔·罗朗斯教授学习，将西方绘画的科学技法引入国内，技艺日精。 作品以“日月光华”为题材，延伸出“臆境画”这一概念：所绘场景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作者汇集了日常经验感受，根据心中所想而绘，从而摒弃了西方风景画中的写实，追求东方山水中的写意。“臆想”式的手法更像是中国传统文人画的现代性陈述，是在华人西画的道路里，最为中西合璧的典范。 本标的亦是颜氏油画“姊妹作”概念，已知唯一实证创作遗存。1939年12月4日，《新闻报》刊登《画家颜文樑》一文，文中已有对于颜氏油画“姊妹作”的明确表述，可见相同题材，此种创作模式对于颜文樑来说并非个例。值得一提的是，四十年代国内战事纷繁，物资匮乏，使得颜氏这一时期存世作品稀缺。现少有同一时期的颜文樑画作存世记录，更显珍贵。 此外，该作品是颜文樑、李咏森两位艺术大家的情谊之证（附李咏森之女李寿春与作品合影及李寿春女士背题）。李咏森与颜文樑在“常熟美术展览会”上相识，并为其艺术才能折服，后成为苏州美专的第一届毕业生，专注于创作水彩画。1938年，颜文樑在上海租界开办苏州美专沪校之后，当即聘请李咏森为副主任。 颜先生一生始终坚持油画创作，他深厚的国画家学深深渗透在他的作品中，画面中洋溢着浓郁的东方意蕴和审美，颜文樑一生衷情于油画和美术教育，创作了一幅又一幅的雪景，将独特的“颜氏美学”倾注其中，将他心目中最美的那场雪永远地留在了我们的眼前。 “日月光华，旦复旦兮。——《卿云歌》” 的意思是“日月交替，日复一日，为了追求光明美好的事物，拥有着无尽的勤奋”，正如颜先生在艺术道路上不断探求美的表达。 颜文樑的油画早年手法写实逼真，具有高度的造型技巧。留学期间接受古典主义和印象主义的影响，作品在结构严谨、手法写实的基础上重视描绘外光和色彩变化。回国之后，他的油画语言更加符合东方人细腻的审美要求，注重内蕴的表达，在特殊光色氛围下追求诗的东方意境，充满着中国文人画的气质。 眼前的这一组细笔雪景姊妹作，一冷一暖，一升一落，如作诗般有唱有和。颜文樑对雪景一直情有独钟，一生中创作了数幅风格各异的雪景作品。姊妹作充分展现了颜文樑多年来对油画光色的研究和实践成果，他将他心目中最美的江南雪景夜月投射于笔下，将落日余晖、明净月光、渔家灯光、飘逸云层、林中积雪、波光粼粼、挂雪林木皆细致描绘，观者无不惊叹其对油彩和情感把握得炉火纯青。 印象派最爱画水中的倒影，细碎的水波把景物的形象分散又拼合在一起，朦胧中的细腻笔触，完美展现出油画语言下光色的美。当年颜文樑远渡重洋，前往欧洲学艺时，在轮船上度过了三十五个日夜，他借机尽情感受天光海色的复杂变化，留下了不少写生作品。因苏州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所以不难见到江南水乡的融融雪景，特别是冬末春初之时，那雪更有一番意境和寓意。 颜文樑的亲传吴继涛曾写道：“这两幅作品，并非实地写生而是画家汇集了日常的经验感受，逐步提炼，熔裁而成，正是这种适当摆脱第一物象的创作，才使得画家在用光色表现东方情调意境方面得以挥洒自如。构成了颜文樑风景画的一大特征。 通过这两件作品，我们可以看到颜文樑的中国油画本土意识，他在创作中对西方油画语言表达的修正，在技巧层面的移植与发展和民族文化审美的心理投射。可以说，他在油画创作中所达到了完美的中西融合的境界。” 颜文樑四十年代作品留存较少。同一雪景题材冷暖对比，尺幅又大的油画组画，这个形式更特殊。 这一对“油画对屏”，是颜文樑四十年代的细笔“臆境画”，展示了一种严谨的和谐，不仅拥有难以逾越的技法，无论是当代创作者或评论者，都应当向他这种不断追寻古典精神，又不断融合脱化，以保持思想上的现代性致以崇高的敬意！ 颜文樑钟爱雪景，首先当然是技法挑战，因为雪景难画。自然也有隐喻成分，雪夜隐喻抗战八年后艺术再生的前夜，经过伟大的潜伏期后，神州艺坛亟待苏醒，这样解读也是有依据的推论。颜文樑在1946年苏州美专校庆献辞时就引用了雪莱的名言——要是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雪景这个题材表达的弹性很大。颜文樑细分不同时刻的雪，创造不同的意境。西泠拍卖的同仁，在报刊上发现颜氏油画“姊妹作”的概念。这一对雪景姊妹作，证实了颜氏对雪景的细分实验，雪随时而别，景色因时而易。 颜文樑的雪景，不像传统文人画要清净绝俗。他的画里，没有特别突出的人物和事件。古画里像袁安卧雪这样的道德故事，晓雪山行的叙事性场景，雪江归棹的隐逸态度，都没有出现。颜氏偏偏在冷中求暖，在日光、月光、灯光、波光中，给雪天带来暖意，成功创造出一种融合东西方人文色彩的世界图式。 颜文樑的特性在于四十年代，他的“图式-矫正”完全是由技法驱动的。有科学精神，没有恒定图式。颜氏的油画风景大多是小尺幅，这和材料稀缺有关，是否和传统国画册页形制暗含联系呢？姊妹作油画对屏的形制，显然沿袭了国画对屏、四条屏形式的启发。像《日月光华》这一对作品，能达到45.8x61厘米画幅的，在颜文樑已属大作。一方面工细度高，工作量就大。 综观颜文樑一生创作，见其对油画的深度研究及独树一帜的内涵。艺评家尚辉认为颜文樑是近少数深得印象派精髓，又蕴含以库尔贝为代表的欧洲写实主义素养的油画家，而在具体的艺术语言上都更接近中国画家所具有的那种气质与禀赋。这是颜文樑既区别于又相同于其他中国西画先驱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