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画种之间的分割能不能打破
右起郑午昌、张充仁、张大千、吴湖帆、许士骐、汪亚尘、颜文樑 1946年12月摄于黄山画社
1946年12月“黄山画社”的照片,照片中有7个人,其中郑午昌、吴湖帆、张大千是中国画画家,许士骐、汪亚尘、张充仁和颜文樑是西洋画画家。在这张照片中,四位西洋画艺术家的穿着都是西装,而三位中国画画家则均为中式服装。这张照片说明什么呢?就在70年前的1947年,优秀的艺术家是坐在一起共同探讨、推进中国当代艺术的,那个时候著名而有成就的艺术家之间是有很好的往来和互动的。他们没有因为画种的关系而进行分离,这对我们有着很大的启发。我们想,现在画种之间在观念上的“分割”和“领地”能不能打破呢?我们希望打破这个界限,因为艺术应该是跨界的、融合的、多元的和共享的。吴湖帆不仅是中国当代美术史上的重要人物,他也是公共文化资源。
——上海油画雕塑院院长肖谷
见解
在一些人的意识里,书法似乎是一个最没有“标准”的艺术类型。因为,虽然书法在传统文化中拥有最广大的群众基础,但如果要列举当下成就最高的书法家,似乎还没有多大把握能获得较为一致的答案,甚至连“书法家”这个概念的界限也显得有点模糊。那是否书法真的没有一个“标准”呢?显然不是。当代书法的价值评判虽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也有一些作为共识的硬性指标,比如功力的积淀、笔法的娴熟和师承的有序,等等。问题是,一旦上升到审美层面,意见就会出现较大分歧。因为,“美”的类型多样,不同的观者基于不同的知识结构和审美经验,自然会欣赏到不同的“美”,而对于“不美”的作品就会表现出情感上的排斥。这与西方艺术理论中所提出的“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是一个道理。
——王高升
艺术和商业从来就不是冤家对头。古今中外,19世纪以前更为主流,历史上许多杰作都是诞生于商业模式,即甲方出钱,乙方制作。《雅典学院》《大卫》《最后的晚餐》等等都是定制作品,即使是一次失败的商业定制,伦勃朗还是画出了伟大的《夜巡》。在中国,吴昌硕、郑板桥根据画幅大小定有明确润格,齐白石甚至细化到多少钱多少“虾”,可是,所有这些看似不那么风雅的商业行为依然难掩他们作品的光辉。但往事永远如烟如雾,如今,我们已经记不起也说不出商业背景下还有谁,还有什么作品被时间定格成为经典。时代不同了,艺术与商业的关系也变得复杂了。尤其在艺术家这里,不知从何时起,艺术与商业似乎成了对立的两个方面,艺术家对于商业显示出的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更多的是为了表现出一种清醒,一种睿智,还有一种清高,一种尊严。 ——曹跃
常见的伪造运输故宫南迁文物的外包装。
鉴藏
曾接到过一个收藏家打来电话,说其祖父是政府某要员之随从,曾追随国民政府从北平将故宫重要文物南迁。文物抵达南方时,其祖父开小差,将其中一件宋代马远的山水画偷将出来。后来历经数次运动,他们都视此画为生命,千方百计保护下来。直到今天,其祖父、父亲均已不在,而他成了这件作品的“持宝者”。近年来书画拍卖市场如火如荼,他遂动心,准备将此画拿出来变卖,或者有偿捐赠给博物馆,再或者以一个亿的“低价”转让给私人或国家。一般听到此类故事,我们第一感觉便是:故事新编……他最后不得不说,其实该画是在某古玩市场花几百元淘的……在书画鉴定时,遇到此类“动人”、“离奇”的故事可谓不胜枚举。如果要一一陈述出来的话,简直可以编一本二十一世纪的书画鉴定“拍案惊奇”。其实,这些故事新编无论多么“真实”,无论多么曲折,或耸人听闻,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为了增加手中作品的可信度。我们在书画鉴定时,最重要的是先不去管故事的真伪,更不要去轻信类似的故事,而是直接看作品本身。只有作品,才是最具发言权的。这就是所谓的书画鉴定的“本体论”。离开了这个本体,一切证据都是不足为凭的。 ——朱万章
王梦白《背面仕女图》, 现藏北京画院。33cm×129.5cm 1915年作。
齐白石《背面仕女图》, 现藏北京画院。34cm×128.5cm 1927年作。
逸闻
北京画院现藏王梦白《背面仕女图》和齐白石临摹王梦白的《背面仕女图》,很相似,略有不同。陈传席认为王梦白创作此画时刚28岁,齐白石临摹时已过花甲之年(63岁)。北京画界传说王梦白与齐白石不和睦,王梦白看不起齐白石,齐白石也不服王梦白。王梦白好友熊佛西曾回忆……“彼(王梦白)则以自负之语气答曰:‘我王梦白画小鸡与齐白石绝对不同,他喜欢用墨点鸡,粗野不堪,我则喜用淡墨干皴。你看看是不是比齐白石高明?’”……齐白石为什么又临摹王的画呢?而且临摹时王梦白还在世。有学者认为齐白石是为了润笔费,这只是猜测,真实情况,不得而知。陈传席曾撰文评论道“从齐的题诗看来,齐王二人虽有隙怨,但并非仇恨,而且齐对王虽不服气,但还是认可的,不轻视的。齐王二画基本相同,但齐画的仕女头发不如王画的层次多,且王画更生动,齐画缺少变化。衣纹线条,王比齐也更有古意,更有内涵和变化。诗相当。”
——《一个让齐白石嫉妒的画家》
留声
艺术创作不是“探囊取物”,要把整个生命力投进去,如“狮之搏象”,如“无鞍骑野马”;“赤手捉毒蛇”,必须全力以赴,精力高度集中。
有的人一辈子精力从来没有集中过,因此做不好事。大科学家大艺术家都是能够高度集中经历的。古人云:“万物静中得”,静就是静下心来,思想高度集中。水分散了就浅,集中起来就深,聪明二字如何解释?聪是听的清,明是看的明,也就是思想能够集中的意思。
有人认为大画家画画都是随随便便抹几笔,自己就漫不经心,以为从胡乱林中可以产生好画,创造奇迹。古人说:“若不经意”,我认为“若”字旁边应该打几个圈强调一下,或者更明确一点,在下面加上“经意之极”四个字,成为“经意之极,若不经意”。这和苏东坡所说:“始知真放在精微”是同样的意思。——李可染
优秀的艺术家应该拥有超越世俗的能力,优秀的艺术家从来都是在他人误解和排挤的口水中一路过关斩将获取艺术真谛的,越挫越勇直至最后,取得成就越高越不屑于争。最好的艺术家是打压不掉的,最好的艺术家是没有圈子意识的,最好的艺术家应该是非常幼稚的,不太在意江湖是非,他们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擅长把有限人生里的有限时间用在艺术本质的探究上。
生活要朴素,艺术要纯粹。就这么简单! ——画家吴林田
我年轻时艺术是一条孤独的路,没有艺廊,没有收藏家,没有评论家,也没有钱。但那却是一个黄金时期,因为我们都一无所有,反而能更肆无忌惮地追求理想。今天情况不同了,这是个累赘、蠢动、消费的年代,至于哪种情况对世界更好,我恐怕没资格评论。但我知道许多人身不由己地过着这种生活,迫切需要一方寂静的空间,让我们扎根、成长。我们得抱着一定能找到的希望活下去。
——美国抽象派画家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在1955年对拜访者表示
而中国画的用笔直接来源于书法,强调线条本身的质量,强调“中锋用笔”且笔笔分明。中国画讲究用笔规律,在时间上具有不可“逆”的属性,而西画的用笔属于描、涂、抹等堆砌手法的范畴,可涂可改。于是中国画的用笔的核心是“写”,而西画用笔的关键是“描”。三是“以形盖笔”。在当代许多展览的画作中, 重造型、重轮廓,粗粗一看非常漂亮,造型到位,而细细一品,看不到一根完整的线条,即使有也非常弱,用大面积涂染与色彩千方百计的加以掩盖。这种“以形盖笔”的画法,纯为油画与水彩画法。中国画造型的基本规律是勾勒结体,离开“用笔”,难言其为中国画! ——郑利权